从昨日的水师大战,到今日的渡江,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毫无停歇之意。
晋帝坐在王座之上,神情肃穆,看不出一点喜怒,仿佛已经风化成了死物。
太子倒是蹙着眉头,在眉心已经形成了竖纹,明明是少年模样,却成长的像一个老人。
王导等人则努力地让自己像个石头,不发一语。
朝堂上鸦雀无声,但大臣们不时眼神交流,你我相看之余,又偷偷看着那座上王者,整个大殿,都笼罩在一股诡异的氛围中。
终于,又有前线军情来报,北方大军已渡江而来,离建邺外城不过三十余里。
一时间,朝上臣子们发出了细微的惊泣声,目光更加愁苦。
这要怎么办,又能怎么办呢?
他们都已经无计可施,是死守,还是投降?
死守的话,必然血流成河,很多守备,都还是他们这些世家子。
如今没什么选择了,如果陛下能出城投降,当然是最好。
可是……
他们谁都不敢提这茬,亡国之君的帽子,是大多君王死也不愿意戴的。
而且,有资格提这话的人,只有一个 他们又忍不住,将目光聚集在王导身上。
王与马共天下,要投降,这位,也是跑不掉的。
一群人饥肠辘辘,他们已经等了一天一夜,实在抗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