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是他轻敌了,只要他此战能逃掉,回到盛乐,必能尽起十万大军,将这逆子剥皮抽骨,以偿今日之败!
好在,这根本不是城,只是用木栏栅围起来的牧民聚集地,其中都是各种帐篷,又有牛羊圈无数,存放着大大小小将要送入幽州的牲口。
夜间草原上独行危险太大,他混入善无城中,退去战袍,偷了帐篷外一套晾晒的牧民旧衣,然后便进了羊圈。
草原夜晚极寒,而羊群都是聚集成一堆取暖,无论是躲藏还是取暖,都是好地方。
混入其中,毫无难度,他紧了紧衣衫。
……
一夜几乎无眠,他想着这些年的过往,想着自己野心,想着当年晋朝将如日中天的拓跋猗卢部分为三部,想着兄长盛年去世后,自己接过他的责任,将部族发展壮大。
他又想起了和肖晓晓越走越近的六修,这个桀骜难驯的儿子在她的面前,像是被驯服的烈马。
这如何能怪他呢?
六修与肖晓走得太近,甚至到处都有人传说两人天生一对,将要继承单于之位。
就如狼群,老狼王必须驱逐打败所有挑战者,才能维护在狼群中的威严。
这次,只是意外。
他再次告诉自己。
……
天渐渐地亮了,周围有了喧哗之声,那是白部和六修派来追兵正在搜查。
拓跋猗卢弄乱自己的头发,将养尊处优手指弄上泥土草渣,低头做出给一头羊梳绒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