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琨的成绩在开过挂的魏瑾面前,当然不值一提,但他独自在北方抵抗匈奴,并且为此置生死于度外的品格是没的黑的,当年上党还未崛起时,他是吸引了匈奴最多的仇恨。
而魏瑾刚刚那“不会止于平阳之地”的言语,则是明白地告诉他,自己即将正式进入这天下之争。
刘琨也是当世人杰,当然不会天真到认为魏瑾此举是为了匡复晋室,但对一心匡复晋室大业并为之奔波了快十年的他来说,这个现实,是很难接受的。
他是最清楚北方力量的人,当然也更懂得清理了内忧的北方将会爆发出怎样的洪流。
抵挡不了,他不能,匈奴不能,南方晋室,更不能。
“他会与我为敌么?”魏瑾有些无奈。
“你很清楚不是么?”单谦之忍不住微笑道,“就是不知道他的抗匈,会不会变成抗你了。”
“有点难受呢,”魏瑾遗憾地摇头,“但这是大势,我不可能为一点旧情改变。”
单谦之安慰道:“后边会遇到的抵抗会越来越大,你现在遇到的不算什么。”
世族不会就此坐以待毙,北方将要对抗的,是全天下。
他们将会是比匈奴还可怕百倍的敌人。
“你这安慰有点敷衍呢。”
“免费送的,你别嫌弃。”
……
而刘琨离开魏瑾的官邸后,沉重又漫无目的的走在蓟城的街道上。
天已经快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