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院很是拥挤,僧众一批一批地放人进去,又一批一批的放人出来,防止踩踏。
很多等不了的信众,便在街头向着佛塔磕头,求佑着家人平安,求佑渤海公无恙,求佑生活一直如此安稳,求佑儿孙早日成家……
很简单又朴素的愿望,从王氏走边走过一群又一群,直到两大缸的粥米派发完毕,王氏才抬着酸痛的右手,按着胳膊,进入信众的大军里,对着佛祖虔诚叩拜。
保佑渤海公长命百岁。
保佑我虎儿平平安安。
保佑我的儿子还活着,也能生活在渤海公的治下。
保佑渤海公早日一统天下,让世人,再不像我一般受战祸分离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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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寺院之外,是一处很繁华的剧院。
内部修筑得有点像罗马的斗兽场,四周的数个大火盆将舞台照得如同白昼,观众席放着煤油灯柱,每天白日都有人添油,每小时都要换场。
每到年关,这里都非常热闹,有乐队歌舞,有戏剧表演,连那些士人的辩论谈玄,有时都会租用这里的场地。
很多小孩子都喜欢来这里玩。
今天,这里的表演就是各种鲜卑、匈奴那些异地的少歌舞,歌声高昂嘹亮,舞蹈热情浪漫,还有乐队在一边吹吹打打,虽然比不上南华姑娘排场那么大,但这演出便宜啊,连南华姑娘演出的十分之一都不到,花几个铁钱带家人热闹一下,庆祝下过年,长长见识有什么不好?
在这蓟城渤海公治下,谁还拿不出几个铁钱了?
崔鸢坐在离舞台最近的位置,磕着松子,看着台上表演。
当最后一个民族表演下台,便见一队带着面具、穿着神服的傩舞队伍上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