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陛下见到娘娘,一定……一定……”他像是结巴了,舌头捋了半天没一定出来。
“一定什么?”
一定很高兴?往常的话,宋义会这么说。可这一次他犹豫了,支吾半晌,在燕妫双眼的凝视下,还是没能把后半截说完,话锋一转:“娘娘您可算来了,臣私以为……陛下怕是想皈依佛门。”
这叫什么话,燕妫心脏咯噔一跳,眼底冷了:“皈依佛门?”
宋义表情好不扭曲:“陛下这身子算是将养好了,也想通了,但是也想得太通了……当初陛下要来这云深寺,臣就该拦着的,结果仍由陛下听禅听出了大问题。”
燕妫在禅房外的亭子座下,愣愣坐着等待。皈依佛门,他竟然想出家么?光是听到那四个字,她就六神无主,平日里主意那么多,这会儿却脑子空空,只徘徊着一个问题——为什么?
难不成,是自己伤了他的心。
不应当的啊,他心怀大爱,她与天下黎民相比如江中一叶,算的了什么。越想,心越定不下来,直到禅房打开,禅师从里出来,她仍未想透彻。
当害怕占据了她的心神,她还能想明白什么呢。
燕妫在闻人弈跨出禅房之前,将他堵了回去。那个一身素色深衣的男子,一如平素温文尔雅,被佛寺的禅音一衬,更显出尘。他眸光一颤,看着她,有些惊讶:“皇后怎么来了?”
燕妫反手将门关上,抬头望着他,却在他的眼里没有找到当初缠绵悱恻的情意,她放在门框上的手死死一掐,险抠断了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