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些差从前是他经手,倒是有些经验,唐雨旸既然愿意揽下那些破烂事,他指点指点倒也无妨。反正收到这封信,得知京中官场日渐浑浊,他就更不想回去趟浑水。遂写了回信,表了善意,还望唐雨旸在圣上面前多为他美言。
看完信,放在火上烧个干净,沈礼给自己泡了杯安神茶,决定今天早点睡。有心报国,却心有余而力不足,更无奈于独木难支,帮手难觅,他老了,时候一到就把官辞了算了。
又是一日过去。
次日燕妫倒也不算忙,将出宫准备做足也就闲下早早休息。待夜深时,歧王竟当真回来,轻手轻脚爬上床。
“来挤一挤。”
他说着,钻进被窝,往她身上贴过来。
燕妫迷迷糊糊的被突然钻进来的人扰个清醒:“王上的被子在那里。”
“冰冰冷冷,不想要。”
往常虽然同榻而眠,却都是各盖各的,今晚他不由分说就钻她的被子,不是逗引是什么。燕妫心头默念着“他是你的主子”,才忍住没把他踹下去。
单人被子窄小,盖了两个人,为了不漏风免不了就要贴近一些。两人都静静的不说话,两颗心脏悄悄跳得飞快,闻人弈只消稍稍挪动手,就能碰到她的手腕,顺势往下探去,将一只纤柔的手包在手掌心。
牵手总可以吧,昨日在问政殿她都给牵了。
燕妫将手动弹几下,没有挣脱,也就算了。
他做着轻挑事,却说着正经话:“这次出宫,由宋义亲自护送,晏海也会主动派兵扮作百姓护驾,你且放心,定不会再叫你遇险。”
“嗯,臣妾知道。”
“一走两三日。”他笑叹一口气,像在自嘲,“你还没离开,孤就开始想你。”
他是越发肯说了,燕妫听得多了也就不似刚听到时那样,唯恐躲避不及。她回以一笑:“嘁,王上没个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