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你们母子预备怎么样。”
“父皇,不是儿臣想怎样,圣旨在母后那里。”萧景然坦然道。
安乐帝嗟叹,对所有人都不能倾诉,只有在当事人面前可以揭开遮羞布:“挪用军饷,实属无奈之举。朕也非一心为了长生殿,确实担心那些工人的性命。如果没有那批粮食,死的不是那十万军士,有可能就是二十万没饭吃的民工!朕一生亲民如子,北抗鞑靼,南和苗疆,朕的丰功伟绩,决不能败在这一次污点上!朕已经还你清白,你不要说出去,不能说出去!”
安乐帝越说越激动。
萧景然淡眸聆听,没有反驳。论起功绩来,眼前的皇帝是功大于过的,哪怕他明旨下令要去军饷,也无法撼动其地位。
但若得到圣旨,他仍不会傻傻交奉。
安乐帝是一个合格的帝王,却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他的孺慕之情、他的信赖信仰,早在那个冰冷阴暗的牢室内消磨殆尽了。
对方悔恨慈爱的话,萧景然东风过马耳。
一个时辰后,萧景然去御花园找宁汐,俩人乘车回府。
萧景然握她微凉的手搁在膝上轻揉:“遇着人欺负你了?脸色那么难看。”
“哪有,只碰上了两位来赏桃花的妃子,闲嗑了几句,还有泰平保护,谁敢欺负我,”宁汐转覆上他的手:“父皇对你还好吧。”
萧景然轻嗯了声:“父皇为表对我的信任,打算派我接任中军都督一位,时常去军营练兵。”
二人就着这一话题,说起在太原府的事,回忆起不少情窦初开的点滴。
二人笑着相携入府,回了居室庭院,萧景然说要研究布阵,宁汐便像在阳雪居屁颠颠的跟在他后头一样,殷切的研墨添水。
宁汐立在他身旁看了一阵,奇怪道:“这地形像深山里的,大魏士兵都在深山里操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