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有远行的马车等着他。
宁汐顺走了医署的一瓶消瘀药膏,回到杏林居,把门窗关严实,一个人对着妆镜上药。
这种羞人的伤,连贴身丫鬟都不敢叫瞧见,只能她一个人慢慢来了。
纸包不住火,宁鸾当堂刺杀的事,还是被宁远晖给知道了。
不知道二房那边什么情况,宁远晖过来杏林居时,带来一大篮荔枝,没提宁鸾的事,只安慰宁汐:“你受到惊吓了,这些吃的给你补补身子。”
宁汐笑弯眼睫,剥了一颗荔枝:“谢谢爹,我没事。”
“嗯。你这房里的炭火不够吗,在屋子里,把脖子捂那么紧做什么?”宁远晖不愧是干了十几年的老刑名,一眼察出不对劲。
“没、没呀,女儿不是怕冷,呃,这围脖是我自己绣的,我想显摆嘛,”宁汐支支吾吾,赶紧转了话题:“对了,这荔枝我待会送些给二哥去,毕竟他救了我。”
哼,该死的萧景然,发疯一样扑在她身上作恶,本来她是不能原谅的。
一码归一码,他对自己有救命之恩,昨个儿还半途丢下他跑了,还是去慰问一声吧。
宁远晖诧异:“他离开了,他没跟你道别吗。”
“离开?”宁汐脸唰的变白,以为自己想多了:“离开,去哪儿啊,是不是府中大夫医术不够精明,他去外边治伤。”
“不是。萧然他跟我说,他爹留下了一笔银两,他不想坐吃山空,想拿这笔钱出去做生意,跟我请示,大约昨天晌午时分离府的。”宁远晖说。
剥了一半的荔枝圆碌碌的滑出无力松开的手心,滚到地上。
宁汐忍着哭腔:“爹,他有没有说,去哪里做生意,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他倒没提,”宁远晖并不在意:“男儿志在四方,只要他过得好,在哪里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