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矜适才得了消息就已换上了素净白衫,头上钗环都只留一根素银步摇。
旁人觉得她是怕落下话柄,可宋时矜却是怕寒了外祖母的心。
刚下马车,宋时矜就见着那位姨娘之女。
生的果真水灵,但也丝毫不及先皇后的十分之一。
宋时矜这会子没工夫寒暄,只回头对容铖道:“记得帮我去趟忠勇侯府。”
“进去吧。”容铖点头,“吊唁时我再来。”
容铖骑在马背上,能看清宋时矜眼中的疑惑,可他不能说,亦无法说出口。
纵是全部告知,宋时矜也不会信。
说自己突然拥有了前世记忆,若她今日不被阻拦前去赴宴落水,高烧不退无法送甄老太太最后一程,倒最后这桩遗憾事就这么长久地跟着她。
宋时矜转身匆匆进门,容铖牵着缰绳调转马头。
国公府内都已罩上白色绸缎,甄衍快步迎过来:“表妹,去看看祖母吧。”
宋时矜脚下打软,踉跄着进了屋子,待看清榻上已闭上眼的甄老夫人,宋时矜强忍许久的眼泪骤然坠落。
“外祖母……”
宋时矜颤着声音掉眼泪,撑着甄衍缓缓蹲下,屋内悲伤蔓延。
国公夫人摸摸她的头,柔声安慰道:“不哭,老太太是梦里去的,走得很安详。”
得知甄老妇人逝去的消息那刻,宋时矜只觉恍惚,她明白生老病死是常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