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记忆渐渐散去变成一个点,宋时矜藏在水底的手指倏然捏紧,那画面终是变得模糊。
宋时矜记不住梦已成习惯。
就仿佛是刚才那令她极其不适的画面,也因梦魇清醒后忽然忘却,有种分明知道自己做了梦,却说不上是什么的挫败。
“殿下脸色不好,哪里不舒服吗?”
她没应声,只懒懒地往后靠了靠,将肩头没入水中。
云霄在香炉内加了香料,目光落在闭眼的宋时矜身上。
思量片刻,云霄过去半蹲在她身侧:“殿下是在想容将军吗?”
“什么?”宋时矜听见容铖的名字,顷刻回神。
云霄挽起袖口动作轻柔的捏着宋时矜的肩膀,低声道:“虽说京中纷传容将军的婚事,但容家未作声,这事终究还是没影儿的,殿下也不必放在心上。”
宋时矜听她提起,这才啊了声,而后垂眸一言不发。
如若不是云霄说明此事,宋时矜都快要忘记,她的心上人、大宋镇北将军容铖的姻亲传闻。
云霄见她这般,便也知她不想接话,垂眸认真的给她揉着肩窝。
平素宋时矜最喜云霄给她按揉,可今日不知怎的,这动作叫她无端厌恶,一阵鸡皮疙瘩从后背冒起,偏过身子躲开云霄的手。
又泡了一阵,宋时矜起身穿衣时连连打了好几个呵欠。
云霄轻笑:“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昨夜一宿没睡呢。”
“可不是。”宋时矜撇嘴。
殿内暖意融融,宋时矜沐浴后穿了件梨花刺绣白长裙,肩头略显单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