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达笑眯眯说:“我听我儿子说,贵公子在学堂里表现也不错,上大夫刘大人总夸他说他认真还有天分,是个聪明孩子。”
张达摇着头说:“只可惜我家宝儿天资拙劣不如贵公子聪慧。”他说是这么说,神态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在张达看来,会做人会办事比什么劳什子功课要好很多,反正他们家也不靠才华上位。
他随便夸,青年也未敢随便应,客气了几句方说:“听赢萦提到过,学堂不错。”
他有礼有节沉稳肯搭话,把张达骨子里的话痨本质给激发出来了,说到兴起时还拍了拍他肩膀,“等过段时间,我让宝儿邀请你们家赢萦去我们家做客。”
“一起当伴读也算是同窗,公子日后可多走动走动。”
想到这里,张达嬉皮笑脸的同时暗叹了一声,自从……长安君出事,公子婴便如同隐形人一般,极少同别人走动,事情都过去这么久,如今陛下一统天下都四年了,国泰民安的,该让他过去还是得过去,总不能一直活在苦闷里?
子婴微微一笑,承了这份情。
他想起昨日儿子回来,红着脸小声说他将随身带着的一块小玉送给了小公主,那块玉是赢萦三岁生日时他送的,宝贝得很,没想到会送出去。
各人有各人的思量,没多久,外面便想起小太监的唱喊声,“陛下驾到,起朝。”
朝臣们各归各位,整理衣袖领子,规规矩矩跪了下来。
男人身高腿长,越过他们登上台阶,坐在龙椅上,“起罢。”
朝臣们这才起身,有人大着胆子偷偷看上首的皇帝,发现陛下今日仿佛心情还不错?虽然还是那张面无表情威严冷峻的脸,但端看他的坐姿和刚才好心情地喊起身,便能看出一二。
以往陛下不耐烦,他们跪着少有回应的,都是随行的太监帮着喊起身。
这么一想,众臣忍不住琢磨开了,莫非是早上发生了什么好事?这个好事大概率还是导致陛下推迟早朝的缘故。
但想来想去没能琢磨出个所以然来。
后宫里那些个夫人美人,陛下虽非食素,美人众多,却是个心怀天下的,那些个美人没一个能让陛下放在心上,端看至今后宫连个皇后都没有便知道了,在陛下心里没人能配得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