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样子要是放在一个不够坚强的少年身上,可能将是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凌霄说:“昨天就不记得了。”
他的记忆即便破碎缺少,也太多了,从进入副本那晚开始消失,每天可能不只消失一个年代,最近一年的事可能几分钟就会从他大脑里消失。
他确实,不记得少年是谁了。
宁宿抿了抿唇,“那你还等我一起去考场,一起来教室,还说你没有我考得好。”
凌霄扯了扯领带,又看向宁宿的心口,心口旁是他校服衬衫的领带。
宁宿明白了。
他转过身垂头看着桌面,不知道在干嘛,过了几分钟,他又转回头,问:“你失忆没有其他感觉吗?像别的玩家会惊慌害怕,会孤单难受,会迷茫无望。”
他现在回想这半个月,只能想到凌霄话越来越少,想到他在第一晚就安慰他失忆没什么,想到教导主任让他去小黑屋时,他毫无犹豫就答应了。
这种可能是因失忆而有的现象。
其他都没看出来,他脸上什么都没有,还一直跟在他身边,和往常一样。
凌霄略显诧异地看向他,他看他许久,似乎是在用空白的大脑思考,“我好像已经习惯了。”
习惯了失忆,所以没有惊慌没有孤单没有难受。
就是因为习惯,所以少年问他会不会孤单和害怕,所以他才会诧异。
他的胸腔内已经空了,此时却能感觉到细小的震颤,说不出的感觉。
宁宿又转过头。
凌霄盯着他的后脑勺看了一会儿,把试卷一一叠起来放到左手边,继续在草稿纸上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