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到宁长风的眼角,他抿了抿唇,将刀子插进他的胸膛,割开他的胸骨。

原来传承了古神血脉,血也是红的,也是热的。

胸腔里那颗心脏不稳地跳动着,宁宿目不转睛地看着。

宁长风哑声问他:“你恨过你的爸妈吗?我是说……生父生母。”

要说一点不恨是不可能的。

大概是四五岁的时候,宁宿听人贩子说,坏人的心是黑的。

那时候他就想,在他一岁就不要他的爸妈,心是不是有点黑。

进了这场无限游戏,他才知道不是的。

宁长风红色的心脏在他手下急促又混乱地跳动着。

宁宿没有回答他,他飞快地把圣花移到心脏里,把胸腔缝合好。

平时会缝衣服的人,在缝合伤口时表现也不差,缝合飞快的同时,针脚细密平滑。

整个过程不到三分钟,宁宿放下刀,呼了口气。

沾满鲜血的手被一只干燥微凉的手握住。

宁宿身体僵了一下。

宁长风喉咙干涩刺痛,像是被锉刀磨过,“我从小也没父母,一个人摸爬打滚上来的,可能就是因为这样,不太合群。”

“我自认为没有跟人长久相处的能力,但偶尔,有那么一两次,也曾想过……如果,如果我有一天我结婚了,我有孩子了,我一定……”

一定怎么样,他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说下去。

他的喉结剧烈地滑动,好像无法喘气。

他也曾想过,有一天他遇到能在一起的人,有了孩子,他一定不会让他的孩子像他这样。

他一定要给他的孩子一个完整的家,不要像他这样摔摔打打,跌跌撞撞,孤苦伶仃爬上寒峰。

最好还能给他别的小孩都有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