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说,圣花植入心脏后,五天才能恢复到能站在地上,拿起刀子帮另一个花侍开膛植花。

这个时候,根本没有人会想刚植花的花侍会乱跑。

宁宿走了很久,终于找到了神像的位置。

他的脸上是病态的苍白,额头上黑色血管触目惊心,唇上失了颜色。

眼睛里的光还好好的,抬头凝望着神像。

高大幽黑的神像转了个身,依然半背着神殿外,这个方向更方便宁宿爬上去。

苍白的手上绷起更明显的黑色血管,他攀住祂黑色的衣摆,艰难向上一跳,抱着祂的膝盖,一点点向上爬,一直爬到缠着藤蔓的手上。

他翻身躺在祂的掌心里,微弱的呼吸缓缓带动胸腔起伏,柔软的藤蔓半围着他。

他像小时候一样,也像是世界末日来临他刚觉醒时一样,翻个身趴在那里,把伤口贴在掌心里,听着肃穆的神之赞歌,慢慢合上长长的眼睫,睡着了。

外面的神歌传向芙仁郡每一个地方。

密密麻麻的信徒们疯狂地跪拜着神像。

他们说人类不可直视神颜,他们不敢看向神像,因而他们不知道,此时神的手掌上有一个白衣湿发的少年静静地睡着了。

神手掌上的藤蔓慢慢生长着,轻轻将他盖住。

或许,神也会奇怪,为什么。

祂睁开眼眸,眼尾的猩红流入眼中,冲开了一片混沌。

他看着手掌里睡着的少年,那里微弱的生命气息。

脆弱的身躯里包裹着祂的心脏。

纤细的血管里流着的一半是祂的能量。

宇宙循环,洪荒往复,也寻不到这样的奇妙。

外面比任何一天都多的跪拜信徒中,有两个小小的不起眼的身影,正跪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