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冬哭得更大声。

他是游戏基地排名第三的社团高层,地位不低,思维敏捷,冷静自若,这两天是他人生最狼狈的时候。

他痛苦,他悔恨,他也心虚,所以他才会每晚梦到蒋樱,梦到蒋樱说她多痛多冷。

苏往生看了他几秒,沉默地将他拽出房屋。

另外两个不知底细的玩家也离开了。

宁宿看向花风,他问:“你看到他第一眼就知道是你哥哥了,是吗?”

花风点头。

他将毛巾重新咬到嘴里,握住那只不再挣扎的死手,一点点将手指从他的胳膊里抽出来。

花侍们的血管都变得很坚硬,手指插进去也没撑破血管。

手指被拽出来时,血管慢慢伏下。

那一过程,他额间汗水如雨水,打湿了一缕缕的白发,脸上的血管清晰显露。

在他抽出死手时,宁宿用纱布裹住他手腕撕裂的刀口,看到他细瘦的胳膊正止不住地抽搐。

“谢……谢谢。”他吐出毛巾虚弱地说。

这一刻他应该疼得虚脱了,可还是颤抖着艰难翻过身,他侧身用完好的那只胳膊,虚虚地搂住那只沾满了血液的死手。

“他们说消失的哥哥是去侍奉花神了。”他虚弱地轻声开口,“那是一种荣耀,哥哥的名字留在花神殿上,国都花家的人专门来请我回去。”

“我也这样以为,不知道该高兴还是伤心。”

“当我第一次看到这只手时,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