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毕,一大两小换上睡衣,坐在一起看他们的花。

五分钟过去。

十分钟过去。

半个小时过去。

他们还在看。

“……”

“真好看。”

“好看。”

“嗯!”

宁宿找了一个黑瓷花盆,把花养在里面,看了半个小时,他给花浇了点房间里的溪水。

“睡觉吧。”

三个人躺在木榻上。

十分钟过去后,鬼生偷偷摸摸转身,不知道为什么,就还是非常想要再看一眼。

宁宿让睡觉,他没有睡,因而他特别心虚地小心起来,心里想着他就看一眼。

一转身,另外两个分别侧躺在木榻两边,正盯着花看。

鬼生:“嗯?”

这一晚,一大两小的睡觉时间晚了两个小时。

夜色浓重,皎白的月光晕开在浅绿的湖水中。

在清浅安宁的呼吸声中,黑瓷盆里的藤蔓于黑暗中越来越长,长到一人高时,弯向少年,静默地垂在那里。

呜咽的夜风吹起时,白色窗纱轻扬,倾泄一方月光,正好落在少年的脸上。

他睡着时,头发后仰,露出一个美人尖,和安静垂落的长睫组成一副静谧又乖巧的夜画。

随着呼吸,胸腔小小地脆弱地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