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间点了一颗红红的圆,脸颊上扫了红粉。

僵滞无神地摇头晃脑吹奏喜乐,却带着阴间的曲调。

他们吹的得很卖力,灰白的脸上起起伏伏,想是要吹出喜庆热闹的感觉,却激起人一层鸡皮疙瘩,让人耳蜗刺痛不已。

第一顶喜轿从殡葬馆里出来。

左边的新郎被推了一下,在更加响亮的喜乐中,他颤颤巍巍地走到喜轿前狠狠磕了三个响头,站到了喜轿一边。

第二顶喜轿从殡葬馆里出来。

白相宁四肢僵硬地走到轿前,磕了一连串的头,嘴里不住念叨着:“夫人息怒,夫人息怒。”

“……”

忽然觉得那个鬼被家暴也可能是真的。

这个世界里有什么离奇世界观设定。

迎接了新娘回去拜堂的路上,白相宁也一直在轿子窗口处弯腰道歉。

虽然有点不太好,但真的有点好笑。

迎亲队伍最终停在一座他们再熟悉不过的别墅前。

别墅上爬满血红的凌霄花,绿中泛红的粗壮藤蔓如鼓动的血管,那是唯一没被蜡黄的阳光改变一点色泽的地方。

“请新郎接新娘下轿。”

先是左边的新郎,他走到喜轿面前,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掀开轿帘。

血红的轿子里,一只纯黑的牛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牛眼锃圆,两根尖锐的牛角上沾满鲜血。

新郎顿时跌坐到了地上。

另一边,白相宁走到喜轿前,一咬牙猛地掀开轿帘。

新娘穿着艳丽的秀禾服,裙摆遮住了双脚。

视线向上移,新娘的腰身还算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