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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行瑾心中清楚,何止潢口,其余内陆各地亦是如此!从前粉饰太平,尚能相安无事,如今一场对敌战,这糜烂风气便再也遮不住!

离行瑾深吸口气,他登基两年,皇权收拢得极快,弊端也明显,身处深宫,无可信可用之人,便如被层层白雾蒙住了双眼,所听所见,不过是虚假繁华。

但若因此让某些人以为他当真昏暴,怕是要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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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事说的没错,皇上清早来雨霖殿,坐坐便回了,影七忍着胃里隐隐的难受,想要接着守殿门,却被面无表情的宫婢“请”了进去,无法,只好进了殿中前厅,正当他终于受不了无所事事的沉默时,殿外来了太医。

白发苍苍的太医自称受皇命来为他看伤,影七一听,以为指的是自己的脸伤,忍不住碰了一下。

自那日的异样过后,他脸上的伤便慢慢好了起来,虽然没有好至完全,但也不像初时看上去那样吓人了。

他并不在意自己容貌有无亏损,但皇上特地请了太医来,之前又三番两次对他脸上的伤报以关注,想来是觉得他脸上的伤颇为碍眼。

于是影七没有拒绝太医的好意。

白发苍苍的老太医姓葛,在太医院任职多年,已经到了要告老还乡的年岁,只因早年因着帝师的关系,在神医谷修习了一段时日,医术颇得神医谷几分真传,因此被皇上留了下来,当作御用。

他踏入雨霖殿,见影七挺直身影,便暗暗吃了一惊,心道确实和曾经的少将军神似,难怪皇上这样重视。

“卫七大人。”

“不敢当。”影七忙道,犹豫了一下,鬼使神差隐瞒了脸上的异样,只说先前因为没有好好敷药,所以才一直迁延。

葛太医劝了声:“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卫七大人不可掉以轻心啊。”

影七沉默了一瞬。

纵然一再告诉自己不需要在乎前尘往事,他心底还是止不住要去探究,从众人口中听说自己是孤儿时,他有些恍惚的难过,心头略过片片残影,尽管看不清,悲痛之情却汩汩而发,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

葛太医也察觉到了他的沉默,没有再劝,他见影七脸上的伤已经开始慢慢愈合,就没再留意,主要还是按照陛下的吩咐,查探影七的身体状况,单独给这位制些调理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