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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门寂静,因是帝师,无人敢出声,唯有傅哲信的斥责在宫门前回响。

“官家,今日拜祭,你为何不带上曹小将军?”傅信哲慷慨激昂说道,“官家是忘了先皇的话了吗?”

提及先皇,阮阮不由得看了一眼车辇中的今上,他面无表情,似早就忘了师生情分。

“曹小将军与官家一同长大,那年官家年幼,先皇病重,才十二的曹小将军随父出征,先皇感念他年少英勇,曾口谕,要求官家像待自己哥哥一样待他,官家是答应了先皇的。”

傅哲信的面色因愤怒而通红,他踉跄走几步,及至今上车辇前,翘首向车辇里看,其状像一个年事已高的长者,因为孩子不成器,而痛心疾首。

阮阮有些心疼,她很是希望今上能够下车,搀扶他,以礼待他。

她扭头看今上,可他一直沉默不语,好似完全没有感知到傅哲信的期待。

“官家。”傅哲信似有所感,眼角沁出了点点泪花。

耆耄老人,引袖拭泪,韩玦在他身侧,面上已是悲痛。

阮阮再看今上,完全没有要起身的样子,她的心一点点下坠。

她从他的沉默中,无奈地感知到了他对曹不休的态度。

“今天,老臣纵是拼了一死,也要唤醒官家,请官家睁眼看看,杜敬业的宅子,那屋檐几欲比皇城宫殿还要高了,官家难道看不见吗?”

提及自己的宅子,且今上冷眼相待的态度,给了杜敬业底气。

他反驳傅哲信,“官家子嗣少,至今只有一位皇子,我请高僧相看过,若是我那新宅垫高地基,与皇城遥遥相望,便可以旺官家子嗣。”

“呸。”傅先生啐杜敬业一口,又看向今上,“尊卑有别,官家的子嗣,何时需要一个奸臣来旺?请官家立刻下旨,将那大不敬的宅子,推翻了。”

阮阮暗暗倒吸凉气,近来今上待杜敬业,远超常人,更为杜敬业,打压曹不休。

虽然朝臣多有不服,但也都是敢怒不敢言,亦或是装作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