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隐秘之事,被摊于人前,医官,内侍,奶娘皆听了去,纷纷低垂眉目,不敢抬眸。
今上心口急遽起伏,大有要杀她而后快的模样,恰在这时,皇后抱着君实缓缓起身,贴近今上。
今上看君实一眼,眸中怒气这才舒缓半分。
“官家,大错酿下,再追责已是无济于事。”皇后转顾明心一眼,又道:“妹妹自幼被宠坏了,还请官家看在她与君实的关系上,宽恕她这一次罢。”
皇后端庄稳重,说话也不疾不徐,今上向她投去赞许目光,又向明心,“你若有你姐姐十分一便好了。”
明心听了,只冷冷讽笑,“原来姐姐才是高手。”
她的话,再一次惹来今上不悦,今上随即召来医官并内侍,“心昭仪突发头疾,你们且送她去休息。”
“不必赶,我自己走。”明心冷对皇后,越过她时,又道:“姐姐,来日方长啊……”
皇后不接她的话,却是身子摇晃两下,靠到了今上怀中绵绵软如再无气力。
今上轻抚她后背,细细安抚,“朕让你受委屈了。”
“臣妾是官家的发妻,臣妾不觉着委屈,臣妾只要官家和孩子们都好,那臣妾便一切都值了。”
皇后深情告白,阮阮略吃一惊,她有些诧异地看皇后,她向来是寡淡之人,而今儿却一反常态讨好官家,为此阮阮很是不解。
阮阮再抬眸看皇后,又见她虽伏在今上肩头说话,但眸光却一直落在君实身上。
无惊,无喜。
有悲,却不含半滴泪水。
明心离去,韩玦与阮阮一并出来煎药,韩玦端详阮阮嘴角,柔声相问:“可还受得住?”
阮阮低垂眼睫,对他表示深深谢意,感谢他屡屡于危急时刻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