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单膝下跪,将左手捂在右胸口表示忠心:“二王子,属下愿为您效劳致死。”
波尔济特挥了挥手:“现在不急。”
副将从地上站起来:“属下听说,大烨的将军出征,将他夫人带了出来随行。”
波尔济特:“是吗?”
副将点头:“是。据我所知,那女子精通药理,因此随军。”
这完全不是沈渊庭的行事作风。他做事快,稳,狠,毫不留情,怎么会带一名女子?
波尔济特道:“明日,我去会会他。几年不见,我都忘了这位老朋友长什么样子了。”
半日后,天逐渐黑下来。固河靠北,天黑下来的时间很快,医帐中灯火融融。
与狄人一战,并不乐观,军里死伤无数。一时之间,乘放伤员的床铺增加。傅宝仪从早上忙到下午,脚一直没停。
她弯腰,替一人缠好胳膊上的绷带,叮嘱:“骨折不能再动,否则伤难以愈合。”
那人问:“不能再动?那老子怎么去上战场?当兵这么多年,全为这一天!”
傅宝仪面无表情:“自然有人替你去。你要做的,是养伤,不是添乱。”
那兵被三两句话堵回去了,目光讪讪不再言语。
这帐打的痛快,狄人死伤更重。一屋子人都像是没出够气儿,甚至还有人绘声绘色讲起来:“那狄人首领不断挑衅,侯爷便挑起长刀,纵马过去。长刀一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只听一声巨响,两刃相接处似乎有火花迸溅…”
傅宝仪一边配药,一边听着,不免胆战心惊。
“再后来,那狄人首领胳膊挨了一刀,鲜血如柱。狄人无耻,须臾之间竟然跃马三人围住侯爷偷袭。侯爷却丝毫不惊慌,长刀一览,两人被齐腰斩断,掉下马去。剩下那人,似乎吓破了胆子,脚下的马都使不动。侯爷挑唇一笑,拿刀将那狄人鬓毛刮下来一缕,狄人像是被砍首级,直直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