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宝仪撩开帘子,上了马车。
她该怎么开口问?
傅宝仪心事重重。雨越下越大,到了候门,马车停下,玉珠打着伞前来接她。
“夫人,夜深露重,还是快回厢房罢!”
雨滴洒落在伞面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傅宝仪的鞋面和裙角被打湿了。她踩着青石板,走的很快。
进了侧殿,玉珠收伞退下。
侧殿里寂静无声,八角檀香小炉缓缓生出盘旋而上的青烟。摄政王一身月白衣袍,腰间玉代,收的紧实。他眉眼安静,手握书卷。往日盘着的发散下来,皮相俊美,像只暗夜里的鬼魅。
傅宝仪看向他。她问道:“侯爷胳膊可还疼?”
男子似乎看书深沉,一言不发。
但父亲还在大狱最潮湿,最阴冷的那一间。傅宝仪只能求他。她脱了外衫,走到沈渊庭身旁:“侯爷是要写字么?臣妾来帮您磨墨吧。”
“不必。”男子道。
傅宝仪磕到了钉子,慢吞吞的收回手。她问:“侯爷可还有什么事让臣妾做?”
沈渊庭没有再说话。
这一刻,傅宝仪的脑袋疼的很。她甚至幻想,若是沈渊庭只是单纯迷恋她的身子也好。她可以坐在他腿上撒撒娇,亲亲抱抱的让他高兴,也不是那么困难。可沈渊庭实在是琢磨不透,她实在不知道,怎么才能取悦摄政王。
她沮丧的低头,只是倒了杯茶水,放在沈渊庭手边。
沈渊庭唇角紧抿,看起来不高兴。傅宝仪不知道是不是还应该在他身边晃荡还是什么,就自己去了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