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衣袍干净,墨发高束,气质板正。在灯光下似乎不苟言笑。
怎么也不能与昨夜里的“两脚兽”联系起来。
傅宝仪很发愁。特别发愁。她不知道要用什么身份来面对他。
好在沈渊庭只是看了她一眼,就进了浴房,沐浴去了。
这令傅宝仪放松下来。
她手脚酸软,身形单薄,软着骨头坐在榻前按捏肩膀。
雕花窗户开了半扇,夏夜虫鸣,一轮玄月挂在枝头。侧殿灯火通明,暖香霭霭。
很快,浴房里响起水声。
男人的声音一贯的低沉,不带情绪。他开口:“拿衣服进来。”
傅宝仪蹙眉,她本来想叫下边的婢子去拿。
若是她命婢子去拿,他会不会觉得她太过自恃清高?宝仪想着,她毕竟有求于他。而且她身高低微,本来就应该伺候。
傅宝仪给自己打气。没什么好怕的。人和人不都一样么?身上都是一样的肉。只不过是这里多一块,那里少一块罢了。
可一进浴房,傅宝仪就心里打鼓起来。她从衣架上取了衣物,从背后绕过去。
沈渊庭的身体,是强壮而结实的,古铜色健康的肌肤,有水珠蜿蜒滑落。傅宝仪看见,他背上的肌肉结实,上面有好几道道长长的印记,看起来像是指甲抓的。
不会是她昨夜抓的吧?
她正走神,沈渊庭忽然从水里站起来,哗啦啦一阵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