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成为掠食者,也不想成为冷漠旁观的鱼群。
迫人的威慑力对我而言没有半点用处,鱼群嘲笑我的灵魂自由而高贵,噬咬我的身躯,妄图泯灭我的尊严,殊不知灵魂宝石在苦难的打磨下方能熠熠生辉。
直到我遇到了另一头鲸鱼。
那是一头同样被围猎的鲸鱼,但他偶尔会腾出手来帮一下我,他不像是生活在海里的生物,那样桀骜不驯的眼神更适合在高天上展开羽翼的海东青。
我们很少交流,就像发声的频率从不契合,却笃定对方能挣脱这片昏暗冰冷的海域一样。
我没有想到他挣脱的方式是那么的惨烈。
或许我应该感谢他。
或许他真正地自由了。
但……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要阻止那场鲸落。】
沈清睁开眼,脑中顿时响起一阵不堪重负般的嗡鸣声,仿佛有人拿着小凿子在他的脑袋里不停地砸,头疼欲裂。
他把手从被窝里伸出来,往自己的额头上一探,果不其然摸到一片滚烫。
估计是昨天冲的半个冷水澡害的。
沈清勉强支着胳膊坐起来,有些恹恹地垂下眼,一边穿衣服一边思考自己做的那个梦。
那样的场景他只在三年前梦到过一次,当时的内容和这一次不一样,但都有提及到一个和悲剧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局外人”。
上一次所提到的“她”,不出意外的话指的是连理,那个女孩子在梦中所遭遇的一切比陈墨白更加悲惨。但在那个导致悲剧的元凶落网后,她的命运也出现了转折点,随之出现的,是模糊不清但充满可能性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