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半点交谈,少女却仿佛松了一口气般,找了个地方随便坐下。
瓷砖很凉,她穿得也很单薄,眼下只能尽力地抱着膝盖,好让自己的身体保留住一点温暖。
“忘记把枕头带出来了。”她喃喃道,声音轻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消失不见。
沈清头疼欲裂地从梦中惊醒了。
他这次没有躺在被窝里醒神,而是直接掀开被子站起来,拿起床头柜上睡前晾凉的一杯白开水,喝得一干二净。
冰冷无味的水稍稍浇熄了一点他心头燃烧的怒火。
头依旧很疼,他面无表情地抬起胳膊,往墙壁上一撞。
胳膊肘和墙壁相撞,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他就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盯着自己的胳膊看了片刻。
窗帘外依旧是一片黑沉,但沈清没有半点困意了,索性换好衣服,洗漱完之后打开和廊桥相接的门。
廊桥上新加了一个布艺沙发,是周昕淘汰下来的,本来破洞的地方被陈墨白用碎花裙上裁下来的布料补上,又往上面放了两个枕头。
南方的夏季多雨,平时这块被一块搭棚用的塑料膜蒙着,塑料膜的边角被两块砖头压着。
沈清把砖头移开,掀起塑料膜,折好放在桌子上,随后便坐在沙发上,望着漆黑的天幕,吐出一口长长的郁气。
即使他在最初就已经对预知梦中可能看到的内容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真正看到的时候还是没办法压抑内心那些即将爆发的情绪。
幼儿园的时候,小白帮他对抗的是孩童无知的模仿与纯粹的恶意;小学的时候,他帮小白避开的是大人的怪异的癖好与带有目的性的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