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理智的人,涉及自己的家族,对此也不可避免的无法容忍,更何况我是习武之人。”薛珩垂眸饮了一口茶,淡淡的说。
薛益笑了一下,半点都不相信,说:“你这么说,更不能取信于人了,倘若真的那么相信是非曲直,黑白分明,你做官走不到今天这一步。”
“堂兄也是做官的料子。”被一眼看破,薛珩无奈的笑了笑,生硬的试图岔开话题。
“婚事就此作罢,是你心中所愿?”薛益问得一针见血,他看着这个堂弟,似乎想要探究清楚,他到底是什么都不明白,还是不想明白。
薛珩一时无语,沉默了下去,薛益就得到了答案。
薛益换了个姿势,正视着他说:“你应该再见一次那个小姑娘。”
“这是没有意义的事情。”薛珩像是放弃了挣扎的咸鱼。
这是,对他们而言,最好的了断。
“我们都死了,火泽,你就彻底一个人了。”薛益卷了卷手中的书,翻过一页去,轻声说:“你会去见她的。”
他的阐述格外笃定,凭空来得底气十足,薛珩没有与他就此争辩,只是沉湎地摇了摇头,只做玩笑之语。
后来,薛珩一句话都没有说,不知是该说的昨夜都说完了,还是不想说。
薛珩坐在窗下的桌案前翻阅卷宗,他最近头疼得紧,这些东西,前所未有的难搞,他看着看着,就泛起了困意。
“火泽,你怎么丢下我一个人走了,火泽,火泽,等等我……”
兰庭变得好小的样子,她还踮着脚,扯着他的衣袖不撒手。
有点像是从前,稚嫩的声音透着焦急,她似乎还流着眼泪,身上淋淋沥沥,不知哪里沾了许多血水。
“兰庭!”薛珩猛地惊醒,原是他趴在桌子上,不小心睡着了,窗外轻忽忽的晚风吹过,大雨下了一天,在夜幕降临时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