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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庭这般说出来,也是为了当众告诉一些人,不要因为谢家的缘故,就对谢明茵而有任何欺辱的心思。

日后,就没有父兄的照应了,他们看的就是她背后的自己。

谢明茵大概是知道的,兰庭怜惜地拍了拍她的发顶:“罢了,快些回课室去吧。”

谢明茵回头看了她一时,先生即将来了,才转身同刘雯月进去。

兰庭在庭中的银杏树下站了一时,听着里面传出流水般的琴音声,拂去最后一丝阴霾,方展眉离去。

她以前并没有将谢明茵太当成一回事,一个同样娇生惯养的小姐而已。

乃至于到了那一晚,她都只是以为,谢明茵就是个早熟一点的小姑娘。

但她的胆子与果决,可比自己想的要好得多。

此时,皇宫的御书房里,薛珩低着头,捧着手里的卷册回禀给皇帝,眉眼低垂,神态认真,看起来温润如玉。

皇帝支颐闭目,听着薛珩的回禀,过了一时,才缓缓睁开眼,别有意味道:“去秋狩前,总得把家里的这些蛀虫,都打发干净了再说,不然,出门也不得安心呐。”

“陛下说的是,臣这就去办了这一干革囊众秽。”薛珩抬起眼眸,将手中的奏疏重新递给御案。

这上面所写的,皆是已经查明属实的人名。

“总是要事与愿违,但这古话也说了,苦尽甘来。”皇帝有些安慰地口吻道。

这就是定下了,薛珩恭声道:“臣甘之如荠。”这是他所愿意见到的,虽苦亦甜。

随后,皇帝身边的掌印内侍领命拟旨,再由皇帝过目,若无充要,即可降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