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庭径直道:“你想要逃跑还是叫救兵, 去问问你的父亲, 会不会有人来救他,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你要做什么?”谢疏霖僵直了后背, 拧起眉毛, 大叫道:“你别忘了, 我可是你哥哥。”
“我告诉你,”兰庭下颌微扬,面貌铁青,咬牙恨声道:“我最恨别人看不起我了。”
她曾看见薛珩被人打断了手臂,被人嘲笑是丧家之犬,她被他护在怀里,气得浑身发抖, 却无可奈何。
她太痛恨这种感觉了。
“倘若不是同出一姓,你以为,你也配得上我叫你一句哥哥吗?”谢兰庭手里提着两包东西,没有再理会他,负手朝谢家堂而皇之的走了进去。
谢疏霖无可奈何,顿了顿足,也跟上了她的步伐。
谢桓在房间里,来来回回的踱步,听到谢兰庭回来了,立即旋身坐了下来。
兰庭到了正堂,烛火通明的有些刺眼。
她略微眯了眯眼,人还挺齐全的,至少,她的血脉至亲都在这里了。
面对众多复杂情绪交织成敌视的目光,兰庭不甘示弱地一一看了回去。
最后,她泰然地坐在了下首,眸光粲然,方将视线落在了谢桓的身上:“父亲,”
“你还知道回来!”谢桓从愁云满面转成了疾声厉色:“你该知道,你会失去什么。”
兰庭深以为然地点头:“我想我知道。”
“没有了大都督,你算什么东西!”
“没关系,我本就是他从尸山血海里拽出来的,现在还回去也没关系。”
她的生父在抢夺他的功劳,薛珩却依旧只觉无妨无妨,甚至温柔的和她说,不要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