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现在的大都督府,还是那个抄家灭门的薛家?”谢桓果然记得很清楚。
兰庭格外冷淡平和:“这两个,没什么区别。”
“什么?”谢桓倏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对于兰庭的说辞,震惊不已。
怔忪过后,冰冷的笑意从谢桓的面上弥散开:“你的意思是说,十多年前的薛家和薛珩有关?”
兰庭吐字清晰且坚冷:“是啊,父亲,薛家案缺不了您的手笔吧?”
这就是她所发现的,另一个真相,薛家冤案,乃是庆安侯府领头促成的。
那一刻,兰庭彻底领会,什么叫冷到了骨头里,油然而生的巨大恐惧,将她迎头吞没。
“太好了,”谢桓突兀地发出一阵嘲弄笑声,他抬起手支着头,近乎乐不可支道:“不妨与你说明白,你所言不错,薛家案,我们也沾手了,那些信都被你拿走了,你这么聪明,即使为父写的再隐晦,想必你也看明白了。”
兰庭瞠然切齿道:“我自然看的明白,信就在薛家,他想必也看的明白。”
他是谁,自是薛珩了。
“我看你这丫头是疯了,为了别人查自家,”谢桓口中这么骂她,却没有生气,反而抬起手,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努了努嘴:“你去说啊,你去告诉薛珩,我就不信,你敢和他说。”
谢桓似乎是笃定了,她毫无疑问的会选择包庇谢家。
兰庭眉生厌怒:“你威胁我?”
“威胁你的不是别人,是你自己,除非你愿意和薛珩反目成仇,”谢桓毫不退让的盯着她,嗤笑一声:“从你出生,你就注定和谢家,是一条船上的人,你没得选。”
“再查下去,也对你没有任何好处,你只会失去一切。”
谢桓说到最后,甚至昂起了头颅,傲然又自负,对于拉人上贼船的行径,他已经很是娴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