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可是为了您呢。”兰庭听到贺韶娘没事,也松了口气,对薛珩的语气有调侃道。
薛珩面上不显情绪,只摇头道:“你觉得,她真的想要嫁给我,还是将我视为完成她父亲遗命的东西呢。”
兰庭无言以对,说着这话,薛珩约莫是已经恼了。
他忙了半日回来,对她循循善诱,却换来人家转头跳了湖,还口口声声他是恩人,这不是恩将仇报吗。
“她要去死,是我逼迫所致吗,非也,与我何干。”他已然仁至义尽,当初也曾为她父亲延医请药,救她于强人手下。
即使这两日,她在府中多番冲撞,他亦是给予她足够的银钱,让她能够安身立命。
“可日后,这会成为他们攻讦你的借口。”兰庭说。
薛珩盯着她看了一会,蓦然有些苦涩的笑了,幽凉道:“我想,我真的错了。”
作为天子脚下的盛京,是会将人彻底脱胎换骨的地方,他会如此,兰庭亦是如此。
“我去看看。”兰庭戴好了帷帽才下去。
贺韶娘恢复意识时,已经被人从医馆,挪到了隔壁的客栈。
“小姐,那位姑娘已经没事了。”
兰庭细细交代道:“那就好,别告诉她我来过。”
“这是为何?”老板娘对做好事不留名的行径不赞同。
“我与她的关系,这是为她好,说这些,只是雪上加霜,不如不说。”兰庭瞥了一眼榻上的苍白女子。
贺韶娘觉得不堪其辱,所以跳湖自尽,若是让她知道,救了她的人是自己,万一再觉得羞恼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