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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庭鼓了鼓腮,朝他露出一个“你瞧”的神色。

薛珩哑然失笑,抬手揉了揉她柔顺的头发,应了一句:“嗯,我知道了。”

“别弄我,乱了又要重梳。”兰庭故作嫌弃地躲了躲,睁大了眼睛,抬手挡住,不让他再碰自己的头发。

“好罢,我走了。”薛珩可惜地轻叹一声,状似无奈地收回手,都习惯了。

在小厮殷勤的目光中,薛珩总算是站了起来,由他引路去了谢桓的书房。

这个时辰天光好,书房里的光线亮堂,可能因为凝固的静谧,显得有些过分干燥了,廊下的小厮不敢离得太近,今个侯爷有贵客,都不让他们站的太近听见。

谢桓也不知是热的,还是紧张的,面对薛珩时,脸上就开始冒汗。

反倒是薛珩,面上挂着清淡的笑,抬了抬手里的茶盏:“杭白菊泡的茶可以降火,侯爷还是先喝杯茶吧。”

“唉,这哪就降得下来啊,”谢桓走来走去,犹豫了半晌,最后还是听见这话,坐了下来,长叹一声后,开始说:“直说了吧,今日我请大都督来,的确是有事相求。”

薛珩放下茶盏,一本正经道:“侯爷直说无妨,只要我帮得上忙。”

“陛下登基,乃是天命所归,”谢桓先是捧了一句,见着薛珩认真地点头,才定了定心,痛心疾首地说道:

“哎,只怪我早年有眼不识金镶玉,陛下尚在潜邸,涉澜江一役时,我曾带兵途径镜州定王府,王府也正陷流兵囿于的窘境,可大都督也知道,涉澜江之战何其惨烈,我也就……”

“也就拒绝了定王府的求援,是不是?”薛珩眸色微暗,却带着很轻松的笑意,他的姿态半点不刻意、不紧张,就是淡淡的流露出凌驾于谢桓之上的气势。

谢桓连连摆手否认:“不、不是,最后我定是要出手相助的,毕竟镜州也兵乱也是要平的,否则涉澜江那边也断不了啊。”

谢桓想要端茶杯喝一口,缓解一些自己的僵硬,可是手腕一抖,茶水差点泼洒出来,连忙抹了抹袖子,显得格外手足无措。

薛珩装作没看见,不徐不疾地继续问:“除了这些,就没有别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