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分明是该高兴的,可看见谢兰庭的模样,又笑不出来,憋屈的很。
弃如敝履的成了救命稻草。
谢桓背着手,沉声道:“过了你们的及笄礼,所有的事情都如期而行,绝不拖延。”
实则他手心里也捏了一把汗,幸亏还都不算晚,他们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
现在改换策略都来得及。
比起谢如意,当然是谢家的未来更重要,这是不需要犹豫的选择。
“好啊,”兰庭知道他是指尚家的婚事,目光流转,率然应声道:“都听父亲的。”
见她不再死咬着不放,谢桓这才轻松了些许,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这是为父该做的,不必挂在心上。”
谢如意心思沉重,心上仿佛压了块巨石,说实话,到现在她还有点不相信,不死心地问了谢兰庭:“你当真是薛大都督收养的?”
“没错,”兰庭想了想,慢慢道:“你那副红宝石的头面,我早就有了,只是不喜欢。”
火泽待她极为宽纵,在外面看到别人家怎么娇养女孩的,回来就怎么对谢兰庭好,他一个大男人,不知道如何才能把女孩教得很好。
谢如意哑口无言,当初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怜悯谢兰庭,现在回首看,自己好似坐井观天,恨不得回去把自己掐死,太丢脸了。
往日里,她是如何嘲笑可怜谢兰庭,没有见识,岂不是天大的可笑。
人家当然不稀罕,现在整个都督府的珍奇异宝,都任由她把玩喜欢,谁敢说个不字。
兰庭才不在乎,谢如意是否留在侯府,因为她自己还没有完完全全的踏进来,何谈赶别人出去。
反过来想想,如果她是谢如意的话,没准也会想方设法把她赶出庆安侯府的,谢如意比她经历的要少,困于内宅,一时心慌意乱也是有的,没必要将人往死里逼。
既然身为一家之主的谢桓已经有了决断,谢家诸人听了吩咐,分别对兰庭表达了作为长辈亲缘的关怀和爱护,才各自散了去,若不是因为谢桓的话,他们此刻都该好生招待客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