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自欺欺人?能在朝堂上混的如鱼得水的,谁还不是道貌岸然的货色。
怎么偏偏好的,都让他占了去,一个毛头小儿,也敢同他叫板,如今是在危难之际。
若是放在当初的庆安侯府,哪会有薛珩这种人的出头之日。
谢侯不急不慢的饮了口茶,故作沉吟半晌:“既然都督如此担忧兰庭,不如让兰庭认都督为义父。”
薛珩眉眼蕴了薄怒,眯了眯眼睛,眸光清寒道:“侯爷这是什么意思?”
他自然没想到,误以为是谢桓在挑衅他,嘲讽他多管闲事。
谢桓确有讽他之意,但不是薛珩以为的意思,而是怀疑他与谢兰庭二人之间的关系。
“大都督别见怪,我也是为了小女的名声着想。”谢桓说的冠冕堂皇,实则观察着薛珩的神情变化。
薛珩察觉出了他别有深意,冷然不语,心中却升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丝丝缕缕地缠了上来。
薛珩从书房里出来,兰庭正拈着一节细竹枝,在看院中水缸养的睡莲,他缓缓走到她身边:“好看吗?”
兰庭头也不回,浓密的乌发垂在颈侧,逗弄着水里摇曳的鱼儿,点了点头:“挺雅致的。”
薛珩笑着摸了摸她的额头,说:“你若是喜欢,在都督府也可养的。”
他捡到她时,正是落了难的节骨眼,一身萧索的,带着她风里来,雨里去。
要知道,当年他捡到谢兰庭,是在西北寒苦的北口镇,本以为是谁家养不起而丢弃的。
得知兰庭是侯门贵女,只觉得人间荒唐,久久不能回神。
同时又欣慰不已,起码兰庭无需像他,已经是孑然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