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疏安却还没有完,被她搅得思绪有点杂乱,想起了谢如意信里的内容:“你定了花坊的花?”
兰庭看着他,眼眸清亮,很坦然:“是啊。”
谢疏安拧紧了眉头,追问道:“为何?”
“这还能为何,”兰庭看他挺好笑的,回来就一个接一个的问题,笑了笑:“喜欢啊。”
谢疏安平素尚简,这下真的是看不过眼,硬邦邦地道:“还有花坊的事情,我已经吩咐小厮替你去退了。”
一听这话,兰庭哪里还坐得住,倏然站了起来,皱眉质问道:“你说什么?”
若是耽误了她的事情,非得要谢疏安好看不可。
谢疏安的脸板得发冷发硬,锁眉目光落在兰庭身上,肃然训斥道:“对长兄说话,就是这幅口吻吗,先生教的规矩都哪去了?”
连氏唤了一声“兰庭”,她只好咬牙重新坐下,道:“好,还请给我个理由。”
此时,谢疏安已经捋清了思绪,说的条理分明,振振有词:“花坊的冬日花卉本就昂贵,母亲打理中馈,侯府人口众多,花销巨大,你知不知道?”
“噢,长兄还懂经济中馈?”兰庭激怒过后,反而冷静温和了下来,浅浅一笑。
连氏本想为兰庭解围,见她突然好声好气的,似乎是服了软,还没有那么不可理喻。
谢疏安皱紧的眉头,也随之舒展了一些,嘴上依旧冷硬道:“你还不经过父母允许,擅自每月三次定采,不仅不合规矩,更是坏了府里的风气,如意为了帮忙减省,还穿着去年的旧衣,你回去好好反省反省。”
在兰庭的目光中,连氏别过脸,抬手遮了遮眼眉,她有点心虚,如意今年的新衣不止没少,还多添了几套呢。
方才要制止谢疏安的话,愣是在舌尖打了几个转,都没有说出来,毕竟,这些也都是她的心里话。
不是说责备兰庭奢靡,那点银钱真不算什么,而是如意这些日子,到底是受了不少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