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的很焦急,仿佛这次不问,下次就问不到了一样。
大概,是怕他死掉吧。
“所以,喜欢吗?”薛珩微微一笑。
他生的淡薄削瘦,轮廓如同干净利落的工笔画,眉头被春水融了一点墨色,却又蕴着如清江石的干净清冷,唇红齿白间,眼眸清冽又坚定。
偏偏这样一个人,唤作火泽。
“喜欢。”兰庭无奈地点了点头,知道她喜欢栀子花的,除了薛珩没有其他人。
她五岁见到的薛珩,也不过是十六岁的少年,日日食不果腹,颠沛流离,就这样,他还是收留了兰庭,给她取了名字,带着她辗转求生。
这十年间,他们从来没有分开这么远。
也许是第一次离开他这么久,少女变得有些急躁,薛珩想。
他抬手掠去挡在二人之间的竹枝,不紧不慢地问:“你看起来,不高兴吗?”
“没有,我很高兴。”对于薛珩的靠近,兰庭稍稍别过头去,她就是有些生气。
三年前,兰庭十二岁,随廿三之龄的薛珩,一起进入定王府,薛珩为定王效劳,敬事不暇。
四个月前,兰庭到了盛京,为的是帮忙掩护定王府的人入京,后来,她与剩下的人返回镜州的路上,不想遇见了流匪。
自己也受了伤,只好在就近的望泉村寻了个居所养伤,另外让人返回镜州送信。
当时住在望泉村,屡有异动,她还以为是探子。
没想到,居然会是她的家人。
侯府的人委实不太中用,前几次过来查探时,都留下了没清除过的脚印,或许他们是觉得,一个村女不会注意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