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玷确有要事,顾不得这暗潮,状似不经意地拂过额间的疮疤:“沈师妹,我有事——能否进屋去说?”

季淮玷这是在给自己暗示——他所要说的,恐怕与魔修有关。

只是,屋内有那季家家主顺圣仙人,也根本不是什么谈话的好地方。更何况,季淮铮、季淮清听得“进屋”两字,更没有要走的意思。

好难。

沈依瑶差点把这门给掰断——这门,开了这么久,也不好;这么关上,也不对。

没有两全其美之策。

“沈姑娘,何不让他进来说?”在内间已经将一切都听得清楚又明了的“季溯”挑开帘子,挥手将案几上的吃食一收,看向门口,又故作恍然的模样,“嗯——何不让他们进来?”

从“他”变成“他们”。

语调冷了几分。

顺圣仙人这次总算体会到当初那被落在屋内的季淮玷的心情:那时,他浩浩荡荡地引着一群人,说什么也要把这一池清水给搅浑,现在,落在屋内的人变成了他……

怎么说,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天道终是好轮回。

直观感受到身后人不悦之情的沈依瑶忙眨着眼,对三人就差明示:“几位师兄,天色已晚,有什么事情,我们明天再说吧?”

沈依瑶赶他们走,却留下了那季溯——这“季溯”,可太不简单了。

本来这“季溯”就不在他们熟识的范畴之内,现在,季溯又要与沈依瑶单独相处。

三人没有任何眼神交流,却在这一刻,达成了默契的共识——不能走!

沈师妹脸颊泛红,眼神迷离,正是醉酒的征兆,与那季溯也算得上寡女对寡女。

修真界里,虽然男修和女修结为道侣是最普遍的情况,但若是真有情,女修和女修,男修和男修也不会被人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