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季淮铮深深地看了沈依瑶一眼,竟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沈师妹,我刚才问出了些事。”

其实也不是“问”,而是用了更极端的方法——搜魂。

以他的实力,对这样一个普通人进行搜魂,并无障碍。

但季淮铮还是隐去这一节,只说自己“问”出的内容。

原来,福小姐其实不是不愿意把那赘婿的暴行吐露给父亲,而是不敢。

福小姐的父亲,现在的村长,也是一名赘婿——或者,称呼他为童养夫更为恰切。

但福小姐的外公和外婆去世后,这村长父亲就渐渐生出两副面孔:对外和气宽厚,对福小姐和她母亲,则是动辄羞辱打骂,令福小姐的母亲抑郁而亡。

福小姐也变得内敛寡言,又给她招了个赘婿上门。

他对这上门赘婿的暴行,其实心中清楚,甚至,暗自默许、鼓励。

因为,他恨福家。

他原来也是某地望族之子,家道中落。这福家从人牙子那里买下他,让他改姓又做了童养夫,抬不起头来。

但他又阴暗地想要留下一点儿自己的血脉,所以,才默许韩大婶去顶罪。

一旦福小姐的孩子生下来,他更是打算去母留子,慢慢改姓,延续本家的香火。

季淮铮冷声冷色,说完这一切,总结:“恶心。”

这村长以及他那早亡的发妻,都让人恶心。一个软弱无能,无所作为;一个居心叵测,机关算尽。

简直像极了那两个人!……该死!

荼明剑感应到主人的心意,发出请战的振鸣。

沈依瑶听了半晌,也忍不住破口大骂:“这简直就是恩将仇报,狼心狗肺!年过百半还惦记着原本落魄之家里的那个‘皇位’,为了那么个虚无缥缈的冠姓权,还害了人命,脑子当真是有坑!”

沈依瑶骂几句还不过瘾,又踢了他几脚,愤愤:“这种人渣活着就是浪费粮食,死了那也是污染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