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已经累得一句话都不愿意说的季淮玷终于开口:“……不必。”
他知练剑极苦,但没想到沈依瑶竟如此魔鬼——他记得,季淮铮当年练这些招式,也不过一日百余次!
常规问询后,沈依瑶心满意足地挥了挥手:“那今夜就到此为止吧。”
季淮玷转身就走。
没两步,轰然倒下。
沈依瑶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季淮玷的手臂,将人往后拽。
依着惯性,季淮玷落入沈依瑶的怀里。
沈依瑶像抱着狼犬一样掂了掂:唔,还是太轻了。
季淮玷恨不得昏死过去,胸中郁结之气更浓,然鬓角已经全然被汗水打湿,碎发贴在额角,湿漉漉的,倒削减了几分阴翳之感,多了几分可怜之意。
可恶,要不是这封印在,他一定不会如此!
季淮玷闭上眼——只要他看不见,这样狼狈的人也就不是自己!
然而,那细碎的如夜明珠一般的汗珠却不受他治辖,顺着长睫落入沈依瑶的天鹅颈,顺着锁骨,淅淅地蜿蜒。
沈依瑶一惊:她,她这是把反派累哭了?——想来也是,五百遍,太多了点。
复又心虚的沈依瑶,拍了拍季淮玷的背,语气温和:“……淮玷师兄,男儿有泪不轻弹。”
季淮玷:……??
“虽然累了些,但淮玷师兄进步神速,技巧提升不少……”
“咳咳。”
侍女阿岚提着一盏七彩穗羊角灯,站在长廊下,一脸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