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玷旋身,以大半的力量注入剑中,身体前倾,欲将沈依瑶的剑刃破开。

沈依瑶动也未动,连表情,都保持着舔狗应该有的仰慕,动作游刃有余。

季淮玷眉峰一聚,额间那一道黑色疮疤犹如川壑,正是这夜色都难以掩盖其肃杀的峰峦。

更有几分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杀胚模样。

因为用力,他整个人与沈依瑶贴得极近,远观就像是振翅的夜鹰,将猎物拢在双翼之下。

而“猎物”却丝毫没有恐惧,身子一侧,整个人就势贴到季淮玷的怀里。

剑对剑,手贴手,发旋顶着对方的下颌,近距离对上他那上下滚动的喉结。

那喉结滚动的速度,可比之前快不少。

看来,现在阅历尚浅的季淮玷也没有表现出来那般平静。

还挺紧张。

沈依瑶维持着爱慕者的人设,贴着季淮玷站了一会儿,在对方青筋泛起时见好就收。

剑收入鞘,以剑鞘为教具,就着季淮玷刚才刺出的一招,详加点评:“出剑角度太平庸,容易被躲开;刺出时手腕用力过猛,持剑不稳,灵力运转也不会通常……”

季淮玷本来是希望沈依瑶教他些厉害的秘籍,没想到,对方三言两语,竟是开始品评他的基本功来。

他起初不以为意,但沈依瑶讲这些的时候却不像往日那样趾高气昂,端腔拿调,令人厌烦。

季淮玷跟着她的指点,改了几个发力点,再出剑时,竟是流畅许多,丝毫没有自己暗自练习时灵力运行的滞涩感。大为不同。

他看了看剑,又瞧了瞧沈依瑶,低头嘲讽一笑:

一个被厌弃的养子,一个被众星捧月的大小姐——自然,大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