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如许在旁边哼了一身:
“还有什么事能比你借尸还魂的事情更匪夷所思?要说就说,别卖关子了。”
任鲥看了他一眼,青如许闭上嘴不再出声。只听白如榭又道:
“因为……本就没有人带我去,我是在梦里被人带去的。”
“梦里?”
白如榭点头:
“那段时间,我一面寻觅您的踪迹,一面寻找与天魔狐有关的传说。那时候我还没当上长老,在青丘国内算不得什么人物。不过青丘国名头响亮,在外面还是有许多妖类愿意与我结交,替我打听消息。说起来,您的故事收集起来并没有那么难,不过我想知道的与天魔狐有关的消息,长久以来却一点消息都没有。这样时间久了,我心中难免焦躁,夜里也难以成眠。这样时间久了,有一日着实困乏,便早早入睡,在梦里见到一个穿白衣的。那人说他便是天魔狐,是我青丘白狐之祖。念我诚心,故将天魔修炼之法传授给我。于是将我领到天魔洞口。我醒来之后,梦中情景依然历历在目,便顺着那印象去找,竟真让我找到用魔气修炼之法。”
任鲥的表情一向冷淡,眼睛里却显露出不能置信的神情。白如榭看出来了,他苦笑一声:
“我也知这故事难以取信于人,不过事实如此,我并未信口开河。况且您大概也看了吧?那石壁上的办法写得虽然略显粗浅,却当真可以引魔气入体。我将那方法稍微整理,略作改进,然后杀了个妖魔作为引子,将魔气引入自己体内……再后来的事,您大致知道,我也没必要再继续讲了。总之我说得句句是实情,或许有所遗漏,亦非我所愿。您若还有疑问,尽可以再问,只是我如今能记得的部分只怕不多了。”
任鲥听他说出这些,未免失望。本以为找到白如榭就能了解到一些内情,想不到他也只是整个链条之中毫不知情的一环而已,本质上和青如许没什么差别。任鲥没有办法,也只能全然不抱希望地问了一句:
“你梦中那人长得什么样?可曾与你通报了姓名?”
白如榭迟疑着摇头:
“或许有,我们梦里说了许多话……只是记不清了。”
哪怕有个名字都好,即使是个伪名,也总不至于半点线索都摸不着。就算是任鲥,此时也忍不住心浮气躁起来。要是将白如榭大卸八块就能把那个名字找出来,他现在肯定已经那么做了。可惜他魂魄已残,这个脑袋也已经和原来的全不一样,就算是用上邪门的秘法,破开他的脑袋搜魂,也未必真能有效。
就在任鲥焦躁之时,屋里忽有一个女声说出两个字来:
“辟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