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来拜见太妃。”
这样的话,在这样的时候说出来,着实古怪。宫女们惊恐莫名,彼此对视了一眼:
“请、请等我们去通传一声。”
几个宫女立即转身进去,很快就又回来了:
“太妃请你们进去。”
任鲥并不害怕,大踏步地走进去,青如许虽然有些紧张,还是很坚定地跟在任鲥的后面。
任鲥一进去就见到了太妃,也见到了……白如榭。
太妃的装扮和上次相见时并没有什么太大不同,无论外面变成了什么样,她的衣装始终高雅得体,脸上也还化着薄薄的淡妆。只是这一次见她,她显得更老了几分,神态也有些疲惫了似的。她坐在贵妃榻上一动不动,像是个木雕的美人。
她的脚边放着一个几个垫子,有个女人坐在垫子上倚靠着她,显得亲亲密密的。那女人看起来比太妃年轻得多,样子很美,笑得也很甜。她的相貌与白如榭一点不像,可眼神里却透着一股让人说不上来的劲儿,总而言之,任鲥一看见她,就明白这幅皮囊里装着的是白如榭无疑了。
太妃抬起眼睛看着任鲥,却并不开口。反而是坐在地上的女人率先向任鲥说道:
“我还以为你不会再来了,能再看见你,我的心情真是很难描述呢。”
这话没头没脑,透着些说不清的意味,倒像是在指责情郎,不管怎样都让人不舒服。任鲥却无动于衷。
“我是陪朋友到这儿来的。”任鲥说,“她要救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人。”
他这么说着,瞥了青如许一眼。青如许赧然低下头去,一声也不敢出。
“朋友?”那女人的声音没什么特别,说出来的话却实实在在是白如榭的腔调,“这个词与你真是不合适。”
任鲥听他这么说,神情毫无变化:
“这不是你能评价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