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循之把他俩当鸭子喂了二十年,几乎快忘了他俩本就是两只小妖。显然这二十年来他俩也没光顾了吃,在变化方面似乎也终于有了些心得,虽说变成蟾蜍也不怎么神气,但至少也还算是……便于携带。
任鲥合上匣盖,将玉匣揣在怀里。抬起头问顾循之:
“我们要先去哪?”
顾循之被他这么问得有点愣,这几天两人在一起,几次商量过以后要去的地方。一方面说要去寻师父,另一面又说要替顾循之寻个改头换面的法子。两人谈过许多,却从没说离开王府之后,首先要往哪里去。
真的,他们俩该去哪呢?顾循之在晋王府里生活了几十年,早已将这里当成是家,此时离开,才突然惊觉自己好像已经没有了归处。
任鲥看看他瞠目结舌的模样,淡淡说了一句:
“既然不知道要去哪,那就先回山吧。”
哦,对,顾循之在这里待得太久,几乎要忘了,就算是离开了王府,总还有一座碧空山在那里,等着他回家。
想到这里,顾循之觉得有些激动起来。
顾循之不能用法术移动,任鲥之前为顾循之渡灵气时也耗费了不少力气,好在两人都不着急,任鲥拿出一张纸,用剪子剪一剪,吹一口气,就落在地上变成一头青驴。
任鲥把顾循之的包裹放在驴背的褡裢上,又让顾循之上驴,自己站在前面替他牵着缰绳。顾循之见状,总觉有些不安,骑在驴背上,小心翼翼地问:
“师兄……”
任鲥头都没有回,就跟他说了一句话:
“好生坐着。”
“哦。”
顾循之答应一声,老老实实骑在驴背上。任鲥牵着青驴,带顾循之往城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