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间里,小翠呼呼睡得正香,任鲥带来的两只鸭子也偎依着睡在榻边。一般来说,住在外间的奴婢不应睡得太死,以备里面的主子夜里要茶要水。可顾循之不算是个正儿八经的主子,小翠也不是什么被严加调教出来的奴婢,两方对此都没有什么讲究。
顾循之一顿,看看小翠,拎着尿壶走出了门。
外头有些冷,顾循之打开门,被寒风冻得一哆嗦,匆匆忙忙解决完,赶紧又拎着尿壶回去了。
顾循之这一晚上起来了两次。
等到他第二天早晨睁开眼睛的时候,觉着身子沉得很,头痛和鼻塞提醒着他——
完蛋,感冒了。
昨晚喝过了酒又吹风,感冒简直是理所当然的事。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手腕上的南溟珠硌在眼眶上,有点碍事,他伸手把珠串往下撸了撸,突然觉得头痛好像好些了。
怎么回事?
他想到南溟珠,把珠串摘下来,在额头上滚了两滚,头疼和鼻塞好像就都消失了。
想不到这东西竟还有这种妙用。
这会儿还挺早,他侧了头往旁边看看,任鲥还在睡着。他不想吵他,悄没声息地起了床,穿衣之前习惯性地往下看了一眼,某个正常来说早晨应该起立的东西此时仍是一动不动。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大半年,顾循之还是不怎么适应,每天都得多看一眼。
今天师兄在这儿,它还是没动静,看来以后也没什么指望。
师兄给他的那些药里没有管这方面的,估计他是没想到。顾循之看了看手上的南溟珠,脑子里转过了一个念头……
不,还是算了。
顾循之穿好衣服出去,本想叫小翠去买早点,看她睡得正香,叹一口气,捡起墙角放着的食盒,自己出去了。
王府里的早饭只供给住在王府之中的下人们,他们这些住在王府外面的幕僚早晨大多都是在街上随便吃一口。这条街上住着不少人,早晨摆着好几个早点摊子。顾循之买了碗馄饨,还有两碗豆腐脑儿和几个炸果子。往回走的时候看见卖包子的,又多买了二两素馅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