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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公子若无要务,就留几日又何妨?您若是怕王府里拘束,就住在顾先生这院子里,也方便你们师兄弟叙旧。本王平时常听顾先生说起,他对您可是想念得紧。”

晋王向来管顾循之叫先生,却对任鲥以“公子”二字称之。一方面因为任鲥并非他府中的幕僚,另一方面,任鲥虽然衣着朴素,举手投足之间,却有难得的气度,晋王猜测他出身不凡,又看他面容显得年轻,故而这般称呼。

任鲥听了这话,倒是有些动容,转头去看顾循之。顾循之其实从未在晋王面前流露过对师兄的思念之意,但晋王这话说得没错,他竟无法否认。更何况晋王在一边看着,他更不能表现出反对的意思,只好对着任鲥笑笑。

晋王此前从未见过任鲥,也没听顾先生提过几次有关他师兄的事,但他这会儿看着顾先生手上多出来的那串少见的明珠,便多少能觉察到这任鲥对师弟一片关切之情。这会儿他见任鲥态度微有松动,便继续添油加醋道:

“顾先生可是,您以来,转眼就要走,岂不要让顾先生难过?”

说者无心,顾循之却是被人戳中了心事。他在王府日久,早已练就了一副铁面皮,还算侥幸能遮掩得住脸红,却到底露出些许神态,教任鲥慧眼查知。任鲥看他这般,到底改了口:

“既然如此,我就权且多留几日。”

晋王抚掌道:

“如此甚好,一会儿本王就叫人为二位送上佳肴美酒,庆贺您二位相聚,明日在府内设宴,款待贤昆仲,请一定赏光。”

任鲥不耐烦跟晋王客套,还是顾循之上前,满面堆欢,口中说着一定一定,这才将晋王送走了。

待得晋王走后,顾循之脸上立即换了一副神情,对任鲥叹道:

“王爷执意留你,不过是想请你替他办事。你若走了,他也没什么好说,如今留下,怎么推脱得过?”

任鲥却并不在意:

“之前你跟我说过,他有意想要缚龙?我虽然不爱管这些闲事,不过此时我既然碰巧见了他,此事合该与我有瓜葛,去看看倒也不妨。不过我看他脸上气象,只怕他心中计量着的事,到底要一场空忙。”

顾循之知道师兄向来有相人之术,怕是从晋王脸上看出了什么,只是这里到底不是说这种话的地方,顾循之连忙上前掩住了他的口:

“隔墙有耳,师兄可别再多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