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这般,等杨冬燕终于踩在了永平王府的地上时,愣是没惊动其他主子们。
噢,他们还在忙着哭呢!
接了圣旨,听了悼文,永平王府上下哭声四起,配合着嚎啕大哭声的,还有时不时响起的那一声声“老祖宗”、“老太太”,间或是某些人自行发挥的一些关于怀念老太太的彩虹屁。
彩虹屁嘛,人人都爱听……
呸!谁他妈想听这玩意儿了?
杨冬燕非常愤怒,她绕开了那群傻子们,径直去了王府正堂。
想当年,也就是她上辈子的早些时候,她还不曾病重到如何起身之时,每到了大的年节,她都会由长孙陪伴着来到王府正堂,接待访客、等晚辈叩拜、赐下恩赏等等。
要是往更早些时候算,老王爷还在世时,那她来这儿的机会就更多了……
“没啥变化嘛,还是跟我记忆里的差不多。”杨冬燕看着空无一人但异常熟悉的正堂,不由的唏嘘起来。其实真要说变化肯定还是有的,但那股子熟悉的感觉确实还在。
刘修赶紧扮演好狗腿子孙砸的角色,解释说这十年里,尽管府中时不时的有修缮翻新,但都尽量得维持了原先的风格。
想了想,又补充道:“这正堂也罢,老祖宗您原先住的院子,才是保持得一模一样。今年还仔细的翻新过了,还有以前在您跟前伺候的老人,也都还在府上。”
说实话,杨冬燕对这些还是很满意的,毕竟她这不是死了没多久,而是足足十年了。
十年光阴啊,能够改变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太多了,甭管这些儿孙究竟是发自内心的去做这些事儿,还是仅仅为了讨好她维持表面的情况,她都挺感动的。
——那不都是你见天的在梦里逼逼吗?他们敢不从吗?
杨冬燕草草的看了一圈后,便回到了她很早以前常做的圈椅上,即上首的右边座位。
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空着的左边座位,恍惚间,她仿佛看到了老王爷当年的模样。可惜呀,她轻叹一声,别家夫妻俩是奈河桥上等三年,他俩就不成了,别说三年了,三十年都等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