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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也仅仅是暂时的。

等将来,所有的事情都办妥了,他们作为直系家属,那都是要跟随安平王世子一起南下国都南陵郡的。

当然,旁支倒是不用跟随了,但像梁俭兴这样的长房嫡子,是不可能逃得过的。

到时候,恐怕一切顺利,也难保不会脱成皮,去掉半条小命都是好的,最怕的还是把命丢在路上。

丢了命……

梁俭兴忽的想起去年发生的一桩事儿,有个同窗的远亲被人诬陷入了大牢,希望他帮着走走门路,看能不能将人救出来。

他帮了忙吗?

那是当然的。

只是到底还是略晚了一步,因为他忙于家族宴请,再说那位同窗跟他也不是特别亲近,还有就是同窗的远亲嘛,又不是同窗的爹娘兄弟。

反正就是那么一回事儿,最后查到时,人已经死在了牢里,而他在略微懊悔之余,出面帮忙索要了赔偿,一共三十两银子。

在那个时候,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过错,又不是他害了对方。事实上,那个同窗还是对他千恩万谢的,甚至死者的家属还冲着他磕了头。因为死者是家中的顶梁柱,没了他,家中好些个孩子都要饿死了,幸好有三十两银子的赔偿,起码可以置办几亩地,就是赁出去,也能拿到好些粮食。

可仔细想想,假如他当时能够稍稍上心一些……

再不然,设身处地的代入一下……

哦不,根本就不需要设身处地的思考,他如今不就是陷入了绝境吗?就算还能待在自家,可终于一天,也是要跟家里人一起被关在囚车里,一路奔波的赶往南陵郡的。

绝望和恐慌在他的心头蔓延。

当然,也在相关人等以及他们家属的心中蔓延。

与此同时,杨冬燕也从窝头口中知晓了事情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