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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 杨冬燕是想直接搬过去的, 她见多了奢华大气的房舍,对于区区省城的一座二进院子, 实在是没多大的耐心。

可方氏不干,她固执的认为这是搬新家呢,得依着老规矩来,譬如选个黄道吉日, 放一串大鞭炮,还有乔迁酒等等。

尽管杨冬燕在其他方面,相当的独断专行,但像这种小事,她倒是无所谓的。

横竖小院子的租金又不贵,况且比起后买的那座宅子,前头赁的小院子明显要离贡院更近一些,再说窝头也习惯了这里。单场考完之后的休息时间极短,能多休息一会儿都是好事儿。

抱着这样的想法,杨冬燕一方面跟小院的房主多续了一段时日,另一方面又让方氏去收拾新置办的宅院,也好到时候直接搬进去。

新宅院需要修缮的地方不多,毕竟是一直有人住着的。但需要置办的家舍着实不少,原房主似乎并非高升离开的,而是搬回了老家,反正能带的东西都带走了,包括桌椅板凳床榻衣柜脸盆架等等,都需要重新置办,更别提还有锅碗瓢盆之类的了。

还是那句话,幸好这里是省城。

窝头在贡院里考试,外头的杨冬燕和方氏也没闲着,去了木匠处打了不少家舍,约定好一个月内必须打好。

只这般,等乡试结束后,几人草草的收拾了一番,将小院子里的东西搬到了新家的倒座房内,就前往了车马行,准备回家。

一同回来的,还有窝头的另一位同窗,就是先生曾说过的,那位第一次参加院试就顺利通过的少年天才。再就是那位同样在县城开私塾教启蒙的闵先生了。

杨冬燕不介意跟人搭车,另两位看着就不像是有钱的,自然也是不怎么介意。

倒是闵先生,听到杨冬燕等人这么喊他,还挺不好意思的,只道喊闵秀才就成,他这趟回去后,就打算将私塾关了,将学生转给窝头的先生。

“关了私塾?那日后的生计怎么办?”方氏好奇的问了一句。

闵秀才不甚在意的摆摆手:“考上秀才后,谋生之道太多了。再一个,我这次考上了一等秀才,依着朝廷的规矩,每月发米六斗,每年发银四两,这便足够我过日子了。况且,我是打算来日去考省城官学的。”

见杨冬燕等人不解,他又道:“但凡考上了府一级以上的官学,都会由朝廷提供笔墨纸砚和四季衣裳,每日的餐食也有补助,几乎没有花钱之处。只是,这需要通过考核方能上,一等秀才会破例入学,但还得看来年岁考成绩如何。”

秀才怕岁考,这话真不是开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