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
杨冬燕很努力的回忆着,最终在箱子角落里又摸到了几团针线和几块大小不一的布头和一包棉花。
这下是真没了。
那冬天要怎么过?
哦对了,以前都是在深秋之前,将夹袄里衬上棉花或者破布,褥子则是用厚实的稻草代替。实在要是冷得慌,最常用的取暖方式是待在家里裹着被子坐在炕上。当然,土炕还是要烧的,只是用的并非上等的炭,而是柴禾。
杨冬燕大概是明白了为啥大坳山会变成秃头山了,真要是几十年如一日的上山砍柴运回家烧饭烧水烧炕的,就算再多的树都不够祸霍的,它不秃谁秃?
且不提大坳山如何,单看手头上这么点儿家当,杨冬燕深以为,咱也别想着熬过冬天了,这怕是连秋天都熬不过去。
她太苦了,她怎么就那么命苦呢?
等晌午时分,魏家哥俩结伴从地里回到家时,就看到他们的老娘坐在土炕上抹眼泪。
这哥俩顿时被吓到了,就跟那下饺子似的,噗通噗通的就跪成了一排,用饱含着深情的语调呼唤道:“娘啊!”
喊老祖宗都没用。
杨冬燕可伤心了,别看她动不动就觉得还不如死了干脆,可但凡有希望,哪个人不想活着?活着才有未来,活着才能享福!
可她活不了啊!
就很绝望。
最终,在魏家哥俩连番劝说之下,杨冬燕终于将心里的烦恼告诉了俩儿子。
担心家里的粮食不够吃,担心冬天太冷会冻死,担心秃头山的树太少了柴禾不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