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榕抬起头:“娘娘,她是说的我吗?”淑妃和贵妃的脸色骤变。
宣嫔顿时慌张起来:“陛下,陛下明察,他们都是串通好了的, 不可信啊陛下!”
这时, 庄离走了进来, 身旁还绑着一人。他拱手行礼:“陛下,臣发现此人形迹可疑,故方才盘问, 想必和西阁楼失火一事有关。”
李枕脸色阴沉, 越听越是怒气难遏, 手狠狠地拍在了扶手上。卓公公在旁安抚了两句,却并无大用,还不如闭了嘴,好生瞧着。
李昭昭心里明白,火油并不是寻常人能接触到的,若是还和宫内嫔妃关系匪浅,想必前朝又将有一场腥风血雨。宣嫔……心思歹毒, 又过于愚蠢,乃是宫中大忌。
果然,李枕任凭宣嫔哭喊,眉宇间皆是不耐烦。他摆了摆手,不愿多看一眼。
“拖下去,等什么时候招清楚了,直接打死。”
“陛下,陛下你听我说啊,他们都是沆瀣一气,串通好了的!”宣嫔叫得急切,却也知大势已去,嘴唇颤抖,面色苍白。
贤妃无力地坐在地上,幽幽地望着宣嫔和陈正:“……为什么?”
宣嫔一双眼睛红着,闻言笑出了声,像个十足的疯子:“姐姐,事到如今,木已成舟。不如再告诉你一句。当年害你无法受孕的那红花,是我放的。只不过齐昭容倒霉,恰巧路过。打那以后,你就像条疯狗一般咬着她不放。哈,我也没料到这戏如此好看。”
宣嫔如往常一样,轻捂着嘴,朱红的唇上或许涂的还是贤妃送她的胭脂:“……不要那样看我,姐姐,贤妃娘娘,你问为什么?西阁之上,我已告诉过你。我曾将真心待你,却换不来你的正眼。你不是向来看不起我吗?举世皆浊,你如今也不清了,便留着这余生好好想想吧。”
她被人带走时,眼里的清泪顺着面颊流了下来,却始终没有回头。
“我可曾有半点对不住你的地方?”贤妃的手垂在身侧,是问她,也是在问自己。
宣嫔凄然一笑,只留给她了一个背影。
待另一个脚步声响起时,贤妃看向他,也问了同样一句话:“陈正,我也对不住你吗?”
陈正在她的身后,身形一顿,最后看了一眼贤妃,面无表情:“我不能得到的东西,必将毁去。阿明,这许多年来,我都恨着你,恨你为何那时丢下了我。”只是刹那间,他的表情又柔和了下来,如少年时那样,最后唤了她一声:“阿明,我生了执念,入不了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