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往日的十几年里,他早已给自己戴上了一副沉甸甸的枷锁,看不见,摸不着,又时时刻刻的压制着他,这枷锁名为君子。
或者也不是,他聪慧却不通透,长孙少湛看得清楚,他理智又充满了野望。
“溯央。”长孙少穹满心失望的垂下眼,他纵心有不甘,又怎敢在此事上胡闹。
长孙少沂抬起头看向了皇长兄,目光炯炯,他也许因为种种,无法理直气壮的面对所有人。
但唯独皇长兄,他未曾对不住他,长孙少穹回避了他的目光。
“皇长兄,我是算计过二皇兄和三皇兄,哪怕是你最亲近的陈家。
可是,从你开府起,到被封为太子又被废除,我哪一次不是对你一片赤忱,我对你的每句话都深信不疑。”长孙少沂苦笑着道。
他摊开一只手,看着自己掌心斑驳血迹,低垂着眸子,自嘲道:“没什么了,只是我这一腔热血,终是比不过皇长兄你的儿女情长。
不,不对,你不是什么儿女情长,你本来就是不适合罢了,我不该强迫你。”
“你这是何苦呢?”长孙少穹问他。
他最后一丝苦笑也收敛了起来,你看,他什么都不懂,皇长兄从来不曾明白,他是有多重要。
“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是想要帮你,皇长兄,我,我呀,可真想哭啊。”长孙少沂的语气渐渐平淡下来,说到最后一句。
他只是有些悲凉,嘴角翘起却浮现出自嘲的笑。
娶了魏明姬,是他有心,但也是真心想要娶的,真心实意的想要同她白头偕老,可是,为何呢,为何今朝负她。
长孙少穹不解的看着他,沉重地问道:“溯央,你其实大可不必这般,为什么?”